可此时,李富熙面对的人是红衣。
在子弹凌空射出的瞬间,红衣便迅速探出手来。
那双手,闪烁着如铜浇铁铸的光泽,看上去异常妖异,只是在空气中随意一挥,就将三颗子弹捞在手中。
“你……”
李富熙的眼睛里有说不出的惊恐和不甘。
她位高权重,她是汉城名流,她还没活够没享受够,她还不想死。
“噗嗤!”
一发子弹,从红衣手中射出,在空气中一闪即逝,发出尖锐急促的锐响后,狠狠灌入了李富熙的眉心。
一股血液从额头处流淌出来,渐渐覆盖了李富熙半张脸。
原本光鲜亮丽的她,此时五官狰狞,满脸鲜血,如同魔鬼一般。
她摇晃了一下身躯,缓缓倒在地上。
而红衣没再出手,只是冷漠地看着她倒下。
“放……放了……昊儿……”
看着红衣,李富熙艰难挤出几个字,随后脑袋一歪,气绝身亡。
这位李家的长公主,传奇一般的存在,就这样惨死当场。
“呼……”
看着地上的尸体,李富春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稍纵即逝,很快变成了冷漠。
二十年的囚禁,她和李富熙之间早已没有了血脉亲情,有的只是无尽仇恨,三江五海都洗刷不掉的仇恨。
“噔!噔!噔!”
而这时,藏在杂物间的邢南奎等人,也纷纷现身,进入房间。
看到满地的尸体后,邢南奎并没有意外,来到李富春身边后,轻声道:“李夫人,徐先生说了,这边的事若是解决了,就让我送您回去。”
“嗯。”
李富春轻轻点头,抬步往房外走去。
在两人经过身边时,红衣望向邢南奎,淡淡道:“帮我转告徐先生,当初允诺的事,我完成了,接下来我会离开高丽。”
“好。”
邢南奎先是点头,随后想到什么,嘱咐一句:“别忘了楼下还有一个。”
说完,他直接转身离开。
待这些人的身影消失后,红衣也没犹豫,顺着楼梯来到酒店门口。
此时的李俊昊,依然无比兴奋,无比期待。
由于红衣下杀手动作太快,只有几声惨叫,这位少爷便以为死的是李富春的保镖,根本没有察觉到任何端倪。
见到红衣出现,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李俊昊双眼一亮,问道:“解决了?”
红衣点头:“解决了。”
“那我妈呢?她怎么还没下来?”
李俊昊欢呼一声,随后又急声说道:“李富春一死,就再没人能威胁到我妈的地位了,而十几年后,四星集团也会被我所掌控。”
“这么天大的惊喜,我们一定要喝两杯庆祝一下。”
“夫人还在上面。”
红衣看着李俊昊,轻声道:“还说让你也上去。”
“让我上去?为什么?”
李俊昊愣了愣,下意识问出一句,见红衣摇头后,也没多想,直接走进了酒店中。
“砰!”
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枪响传出。
李俊昊前行的身子瞬间一顿,他低下头,看着心脏位置的一个血洞,慢慢转过身来,望向红衣。
瞪大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和说不出的恐惧,嘴角艰难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你要杀我?”
红衣神色平静地说道:“夫人真的很爱你,在临死前还求我,让我放了你,我深思熟虑之后,觉得你不能辜负她的爱。”
“所以送你们母子,在九泉之下团聚。”
“我,我不想死,为,为什么会这样……”
李俊昊说完,身子一软,倒在地面。
他很是不甘,很是疑惑,分明已经要赢了,为什么还是棋差一着呢?
他是李家的少爷,出生就含着金汤匙。
有人穿衣,有人沐浴,有人喂饭,无论是谁,见了他都要尊称一声李少。
他还不到二十岁,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可以放肆,有大把的女人够他祸祸……
可现在,没机会了。
哪怕再不甘心,李俊昊的生机都逐渐流逝,最后脑袋一晃,瞪大的眼睛中,彻底失去神采,死不瞑目。
红衣静静地看着地上的尸体,随后又朝三楼看了一眼,从兜里摸出一包烟,点燃三支,插在地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毅然转身,消失在了朦胧的夜色之中……
当徐东来酒店见李富春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
李富春穿着宽松的家居服,似乎心情不错,买了早餐,招呼徐东一起享用。
徐东也没客气,直接坐在了椅子上,问道:“昨晚怎么样?有没有受到惊吓?”
感受到徐东的关心,李富春笑了笑:“徐先生放心,有你安排的后手,我毫发无损,也没受到任何惊吓,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她刚说完,黑泽也从洗漱间走了出来,用毛巾擦干净嘴上的泡沫,好奇地问道:“徐先生,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收买红衣的?”
“我跟在李富熙身边多年,也观察过两人的关系,虽说平时交谈不多,但只要是李富熙的命令,红衣大多不会拒绝的。”
“由此可见,两人关系一定非同寻常。”
徐东闻言笑了笑,招呼他一起坐下吃饭,这才道:“他们的关系,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是人,就会有破绽,饶是天境强者的红衣也不例外,只要找到破绽,收买他不算难事。”
“红衣有破绽我同意,否则也不会被徐先生拿捏。”
黑泽啧啧两声,感叹道:“但徐先生可能真的没破绽,无论是武道实力,还是商业领域,无论是对付红衣,还是和李富熙博弈,都能笑到最后。”
“这般年纪,这等心性,说句不夸张的话,徐先生是我见过最妖孽的人,甚至远胜那些所谓的青年才俊。”
“谁说徐先生没破绽的?”
就在徐东刚要开口时,韩唯熙提着便当盒,款款从门外步入。
她笑语嫣然地说道:“苏董就是徐先生的破绽,上次苏董遇到危险,徐先生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我从来没见他那么慌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