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胎单身的他,刚刚本来已经闭上眼睛,期待着一个虽然虚拟,但是无比惊喜的体验了。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眼前少女那一头飘逸的金发,竟然瞬间化身成千上万的钢丝,直接,直接就将他的头给切了下来!
留给李灵秀最后的印象,便是那一抹抹漫天飞舞的金黄色
“头还在,头还在
他双目无神地扒拉掉自己的衣服,走进洗澡间,准备用一盆又一盆的冷水,冲刷掉那巨大的心理阴影。
李灵秀玩无尽大地这个游戏那么长时间,从来都没死过一次,这回算是长见识。
真真切切地惨烈一遍。
只是他没发现,现实世界里,自己脖子上,似乎还挂着一根纤细的金发
游戏世界,或者说五十六号领舰这边,法蕾尔已经完全“消化”掉了李灵秀的头,他的无头尸体,也伴随着游戏角色的死亡而消失无踪。
她总算是明白了一切。
被自己吃掉的这个小家伙,是一帮来自异世界的凡人,背后掌控他们游戏系统,则是平行世界的自己,或者说是平行世界自己的残躯。
在那条世界线里,她已经死了。
不过在死前,法蕾尔将自己的残躯跟遗言,做成了一个智能程序,通过还在初期试验阶段的量子穿梭仪,侥幸给传送到了那个无魔的小世界。
然后通过提前设计好的应对程序,还算顺利地找到了这个世界的法蕾尔。
“连我也会死,黑潮竟然强到了这种地步?”在另一个法蕾尔的记忆当中,帝国在黑潮永无休止的冲击下,最终四分五裂。
到她死去的时候,偌大帝国仅存六位真仙在坚守,其他人死的死逃的逃
“理论上来说,只要杀死白墨,黑潮之灾便会不战自亡
“废话!谁不知道这个方法,问题是九阶大能怎么杀?”法蕾尔看到遗言的中间,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竟然用着略带些后悔的语气,说起这个事情。
真阳星君四个字,终究是一个无比沉重的名号。
别说是九阶的真阳,哪怕是八阶洞玄星君,都能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来。
“他的本体只有七阶圆满,如果开始之时,集合数十真仙之力,布下周天星斗大阵将他困住,未尝没有成功的希望。可恨,可恨,可恨!我等知道此事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仿佛是清楚法蕾尔心里面的吐槽一样,遗言接下来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什么?只有七阶圆满?!”
“原来是你?”
郁郁葱葱的树林里,伴随着阵阵凉风,一片白影出现在了法蕾尔面前。
听到那个刻在dna深处的声音,法蕾尔身子僵硬了一下。
她躲了那么多年,连成仙都偷偷摸摸,就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存在。
当年那可是阻道之仇。
若不是他们三个异星来客,试图将地球化为一个巨大养殖场,逼着白墨不得不在没有解决道化这个巨大的副作用前就冒险突破,也没有后续的一切的发生。
没有那次的意外,按照白墨自己的计划,他至少再推演完善十年以上,尽可能解决掉所有的问题,才会考虑踏出成仙一步。
尽管法蕾尔在当年之事里只是帮了一点微不足道小忙,但形式比人强,对方真要顺手报复,自己还能喊无辜不成?
最后她还是靠着假死,才得以脱身离开地球。
“是我。,
事已至此,逃避否认都毫无意义,不见面也就算了,面对面的撞上,还能看不出来,那就枉为仙人。
“看起来瘦了很多。”白墨像跟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搭话。
“当然,性别都换了。”法蕾尔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
真仙改换面目乃至性别什么的,其实都不算事,但一般大家多年以来都用习惯了,很少会去做这种无聊事情,也从不在意这些。
只有无法随心所欲变换外表的凡人,才会执着于外相。
所以法蕾尔名义上的父亲,雷昂法雷尔,一直都有部分修士,不信对方是因为什么狗屁爱情故事,少年意气,才不计代价地扶植心灵女神,连真灵之魂都燃烧了一些。
“你知道这游戏系统的本质了吗?我总感觉有些熟悉。”白墨没再客套下去,直接提及最为核心的问题。
法蕾尔感觉自己需要那么一点点的时间,去编织一套足够圆润的谎言。
但要瞒骗一位修为还远在自己之上的修士,岂是一点时间就能搞得定的。
游戏系统是因为思维波动这个独特密码一致,才让法蕾尔在刹那间通过检测,得到平行世界自己留下的遗言。
换做其他人,根本无法察觉有什么东西在这里呼唤。
可这些话,全部都没法现在说出来,至少是不能当着白墨的面说,这就很尴尬了。
总不能对着白墨说:“平行世界的另一个你把我们全杀了,现在平行世界的我托梦过来,让我们先下手为强把你给杀了。”
“那是平行世界的我,制造出来的一个信息漂流瓶。”法蕾尔思索了一会儿,决定说出部分真话,来完成一个谎言。
白墨听到这个回答,回忆起了数百年前,自己也有过几乎一样的经历。
那是平行世界的自己搞的一个漂流瓶,双方勉强算是隔着平行时空聊了几句。
当年看来对方的手段犹如天威,神秘莫测,但现在同样站到了高处的白墨,算是能看清楚平行世界的自己,那会到底走到了哪一步。
他没有走斩却三尸的路线,而是选择了吞天噬地,不断通过吞噬有情众生,榨取食物当中的情感来对抗道化。
如果按照白墨的建模,平行世界的他,应该未曾突破十阶。
毕竟按照他对十阶的初稿设定,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星云生命。
以星球为细胞,生命结构彻底超脱正常物质态。
当然这只是他的初稿设定,白墨离那个层次还很遥远,日后改改也不算什么事,反正又还没真见过谁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