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澍青立即起身:“那不好让母亲久等,你去派人,通知父亲一声,让他忙完也去江月楼。我们先过去……”
听雨点头应了,她喊了一个小厮,留下一些话,让小厮去通知冯御,然后她便扶着冯澍青出了院子,前往江月楼。
半个时辰后,马车到了江月楼。
这一次冯澍青是穿了女装的,所以不管是掌柜,还是店里的伙计,都没认出她的身份。
她也不打算,暴露自己是谁。
所以,她与听雨低调地进了江月楼。
却不想傅之玉在门口一直等着她们,她看到冯澍青来了,她的眼底猛然一亮:“表姐你来了?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着表姐你过来了,我们赶紧上楼。”
她说着,便极为热情地伸手,要挽住冯澍青的胳膊。
冯澍青蹙眉,动作快速地闪避开。
她与傅之玉虽然是表姐妹,可她们的关系,一直都不温不火,从来都没有过什么亲密的举动。
傅之玉突然对她这样热情,顿时让她觉得有些意外与不自在。
她退后了一步,神情淡漠至极:“这里也没旁人,你用不着这样惺惺作态。”
傅之玉不由得一愣,她有些委屈地撇撇嘴,声音都不禁带了几分哽咽:“表姐,我没惺惺作态啊,我不过是真的想和你修复好关系而已。”
“这些年,倘若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希望你看在姑母的面子上,多多宽容一些。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以后,我们的关系,肯定是要更加亲密的。”
只要冯澍青能嫁给她大哥,那就是她娘家的嫂子。
她与冯澍青提前打好关系,对她以后的后宫之路,也有很多的益处。
所以,她今日是真的存了,与冯澍青修复关系的打算。
却不想冯澍青的态度,居然这样冷淡,甚至当着丫鬟的面,还半分面子都不给她。
傅之玉将手中的帕子绞着,一双眼睛泛红,整个人显得有些委屈可怜。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冯澍青正在欺负她。
冯澍青最看不惯傅之玉这种装模作样的做派,她的脸色一沉,当即便不客气地回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觉得保持这样的距离很好,没必要修复什么。”
“我不过是说了一句话而已,又没做欺负你的事情,你做出这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到底是给谁看的?身为大家闺秀,无论是行事,还是为人,当要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真不知道,你这副小家子气的做派,究竟是谁教你的?”
“从小到大,你读的那些四书五经,难道真没让你增加一些眼界,扩大一些心胸吗?”
傅之玉被怼的,脸色当即变得很是难看。
她眼眶里的泪水,摇摇欲坠,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
她捏着帕子,捂着唇鼻,委屈无比:“表姐,我有心想要与你交好,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能说话这样难听?”
“我真不知道,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居然会让你这样讨厌我?”
冯澍青深呼吸一口气,她发现有些事情,有些道理,她的观念与傅之玉背道而驰,无论她费多少口舌,估计她都不会领悟到,自己的意思。
既是如此,她又何必再浪费时间,在这里与她多做纠缠?
“话不投机半句多……简直是对牛弹琴。”她不由得冷笑一声,带着听雨擦身而过,径直走上楼去。
傅之玉站在原地,眼里闪过一些怨恨,死死地盯着冯澍青离去的背影。
她紧紧地攥着帕子,不由得跺了跺脚。
等到冯澍青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她才嘀咕了一句:“清高什么?你不过是一个老姑娘而已,有什么值得得意的?”
“等着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在我面前低下那颗高傲的头颅,卑躬屈膝地讨好我……”
——
冯澍青带着听雨,走上三楼,她刚刚抬步入了包厢,就看到有一道高大的影子,闪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被吓了一跳,踉跄后退,险些跌倒。
傅明昭连忙说了句:“小心。”
而后,他伸手抓住了冯澍青的胳膊。
冯澍青一怔,她抬头看向来人,顿时看清楚了傅明昭。
她连忙甩开他的手,“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明昭眼底闪过几分失落,表妹还是很抵触他的触碰啊。
看来,他还是要多多努力才行。
他收回手臂,勾唇露出一抹温和的笑:“自然是来这里,为你补过生辰啊。”
“表妹,想起来我们的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见过了?没想到,时隔多日不见,你居然出落地,比以前更加美丽水灵。”
他的一双眼睛,几乎是粘在冯澍青身上了。
表妹生的可真是好看,无论是五官,还是眉眼,都是美的让他心动。
还有那前凸后翘的曼妙身姿,若是能抱入怀里,即使让他现在死了,他也了无遗憾了。
傅明昭眼底闪烁着精光,越看冯澍青,他越着迷。
冯澍青心里觉得很不舒服,傅明昭的眼神太过赤裸裸,恨不得要将她身上的衣服都给扒光了。
她寒着一张脸,没有回应傅明昭,看到母亲的位置,她绕过傅明昭朝着屋内而去。
冯夫人猛然将手中的茶盏,摔落在桌子上:“你表哥在和你说话呢,你怎么那么没礼貌,也不知道回应一下?”
冯澍青只觉得气闷无比,她停止脚步,深呼吸几口气:“我刚刚被表哥吓了一跳,现在正惊魂未定呢,能给我一些时间缓和吗?”
冯夫人看着她确实有些泛白的脸色,她眼底这才泛起一些担忧,关切地问:“没事?是哪里不舒服吗?”
听雨扶着冯澍青,缓缓地落坐。
冯澍青轻轻摇头:“暂时没有大碍……我喝口水,应该就能缓过来了。听雨,给我去倒杯茶水。”
听雨立即应了,欲要去倒茶水,冯夫人立刻将自己的茶盏,递给了冯澍青。
“喝我这杯茶水,我就抿了一口。”
冯澍青蹙眉,满心都是抵触。
她都多大了,怎么能与母亲共喝一杯茶,又不是小孩子,这多不卫生啊。
“还是让听雨去倒,不费什么事的。”
冯夫人立即又不高兴了,她的声音都不免尖锐了几分:“怎么,莫不是你嫌我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