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要让梁国人,都看一看,他范瞳并不是一个,只会阿谀奉承,只会讨陛下欢心的阉人。
曾经,他也是一个热血男儿,也曾怀着一颗赤诚之心,想要保家卫国,做一个人人敬仰的大将军王。
他原以为,他这辈子,都等不到这个时刻。
没想到,这一日,居然来得那么快。
这一次,他要让那些看不起他,说他是阉狗的人好好看看,他是怎么凭着残缺之躯,怎么精忠报国的。
范瞳振臂一挥,朝着那些七万左右的梁国士兵高呼。
“各位将士……南储的主帅,已然被我军重伤,不治身亡了。君城现在,已经是群龙无首,乱作一团了。现在,就是我们攻击他们,突破君城的最好时刻。请你们跟着我冲过去,一起并肩作战,创造属于我们的辉煌。”
“这一战,定然会让我们名留青史,改写梁国南储两国的局势……梁国因我们,将创造新的辉煌与成就。兄弟们,为了我们自己的荣誉,我们冲啊!”
范瞳一马当先,率先冲出去,朝着君城城门疾驰而去。
七万左右的士兵,立即大声响应,他们眼底闪烁的全是积极,跟随着范瞳,猛冲过去。
杀啊,只要成功侵占了君城,他们每个人都会立下不朽战功,所有的荣耀与光辉都会属于他们。
范瞳猛冲到城门口,一边让人从城墙上猛攻,另一边让人去撞击君城大门。
如他所料,城楼上和大门根本就没有严密的防守,他们随便一冲,就轻易地突破,顺利地攻入进去。
“范都督,城楼的防守已破!”
“城门口的防守也已破。”
范瞳激动至极,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握着手中的刀剑:“冲,继续冲,一举将南储那些残兵败将给拿下,我们占领君城。”
他一声令下,梁国所有士兵,高声响应。
所有人,都热血沸腾,朝着君城城内冲去。
迎面扑来的,就是一股浓烈至极的血腥之味。但是,没人在意这一点,他们丝毫想不到,他们又没入城厮杀,这血腥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君城内没有任何的防守,他们非常顺利的冲了进去,等所有人进入了城内,他们这才意识到,从他们踏入这个城,他们就根本没看到一个南储士兵,不少人都愣了半晌。
他们看着空荡荡的城内,以及满是血迹斑驳的各种建筑……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南储士兵到了哪里去?这分明是一座无人的空城啊?”
“是啊,那些人去了哪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的动作都慢了下来,他们带了几分困惑,扭头看向范瞳。
“范都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君城内没有半个人影,这才奇怪了?”
“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啊?”
范瞳听了,不由得嘲弄一笑。
“诈?云鸾都死了,谁有那个头脑,来诈我们?如今,他们是群龙无首,那些剩余的士兵,估计全都潜逃了。”
“我们冲入城主府去,云鸾的尸体必定是在那里搁放,只要找到云鸾的尸体,占领了整个城池,那我们就夺回了最大的主权。”
“谁都不许退缩,随着我冲……胜利的曙光,就在我们眼前。”
范瞳勒紧缰绳,双脚狠狠的夹住马腹,快速地朝着城主府邸跑去。
云鸾都死了,其余的那些人,怎么可能想得出来诈他们?
定然是那些士兵怕了,对他们闻风丧胆,不敢和他们再继续拼杀,以免丢了自己的小命。
所以他们统统从后门潜逃了。
这才留给了他们一座空城。
呵……都是一群贪生怕死的懦夫。
哪里能比得上,骁勇善战,不畏惧任何危险的梁国战士?
范瞳丝毫没有怀疑,这其中会是什么圈套,在他的主观意识里,无比笃定云鸾就是死了。
云鸾既然都死了,还有谁能有本事,号令那些南储士兵?
范瞳带着七万士兵,朝着城主府邸而去。
等他们到了城主府邸,就看见大门敞开,里里外外也是空无一人。没有人,这场战,几乎是兵不血刃。
范瞳无比的激动,他翻身下马。
立即有士兵,急匆匆地从城主府邸内跑出来,跪在他面前,向他禀告:“范都督,如你所料,云鸾她是真的死的。属下亲眼看见,她的尸体就躺在那房子里。”
“都没人给她遮挡尸体,她脸上身上都是血,就躺在那里睁着眼睛,死状极惨。”
范瞳兴奋至极:“走,进去看看去!待会将云鸾的尸体放在我马后面,我要拖着她,去面见公主!”
“公主肯定会很高兴的!”
他大跨步地入了城主府邸。
所到之处,均无任何的人影。
他一路没有任何障碍的,疾步冲到了主院卧室。
凌乱不堪的房间,云鸾浑身是血,横七竖八地躺在床榻上……她的眼睛,死不瞑目的睁着,嘴角鼻子眼睛,全都是渗出的鲜红血迹。
范瞳秉着呼吸,一步步上前。
走得近了,他更加看清楚云鸾惨死的模样。
他伸手,摸到云鸾的鼻子下面,亲自去探一探她的呼吸。
触手一片冰凉,范瞳不由得低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云鸾,你本事再大,终究还是死了。”
“萧廷宴也不过如此嘛,大敌当前,他居然派了你这么一个愚蠢至极的人当主帅,呵……这一役你们碰上我和公主,注定是会失败的。”
范瞳越说越觉得激动无比。
他的笑声,一声比一声洪亮。
“也就梁羽皇那个蠢货,才会败在云鸾你的手中……你与我们交手,根本就不堪一击。”
“来人。将云鸾的尸体绑起来,放在我的马后面,我要拖着她的尸体,围着整个君城绕一圈。我要让南储的百姓们都知道,与其指望南储那些虾兵蟹将会保护好他们,倒不如来祈求我们,能手下留情,不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他正仰头笑着,谁知下一刻,突然有把坚硬冰冷的东西,抵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