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命换命,还算公道,如果这是大齐的要求,朕也只能以江山社稷为重”,秦寅淡淡道,并无多少情绪波动。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变色,因为他们清楚,这已经是最后的决定了。
秦寅,要张之泉死!
从一开始就这样打算好了,张之泉的反抗,没有任何用处!
跪与不跪,不过是死得快与慢的区别,以为能抗争,但事实上他们与赵氏无异。
王要需要他们死,他们就得死!
一切,已经成了定局!
“以命换命,那就拿我的命来换!”张长风大叫道。
“宁宇是因为我才死的,要换应该是我来,放过我爷爷!”张天雪大喊,她紧咬着唇,但没有哭。
“混账,这里轮得到你们说话吗,给我全部拿下!”段王爷怒喝。
便有禁卫出现,要将张家之人镇压。
许多人都是心中悚然,这一幕,与过去何其相像,难道,又要重现昔日朝堂之上人头滚滚的场面了吗。
张家要步赵氏的后尘,被悉数灭杀?
“稍等一下!”却是一道声音响起。
闻言,众人一惊,这时候,谁还敢站出来忤逆秦寅?
他可是连张之泉晋升专术都不在乎,还是要赶尽杀绝,此刻站出来,等同于找死!
不过看清那人,却是让所有人都一怔。
齐文轩,大齐的太子!
他今日过来,不是来给大魏施压的吗,是要表明,大齐必须要一个说法!
是要杀了张之泉的有力因素!
他怎么这时候开口了,难道还觉得不够?
“齐兄可是有什么要补充的吗?”秦泷呵呵一笑。
“补充倒没有,我只是想说,我大齐对宁宇死在张家一事,既往不咎”,齐文轩淡淡道。
而听到这话,在场所有人,包括张之泉和秦寅,都是怔了一下。
完全没想到齐文轩竟然会这么说!
如此时刻。
他竟说了一句既往不咎?
那么此前一切,岂不是笑话一般!
是大魏的笑话。
也是大齐的笑话啊!
齐文轩脑子是不正常了吗?
“齐兄,你在胡说什么,宁宇死在张家,如此大事,神医圣手震怒,怎么可能既往不咎!”秦泷神色大变,忍不住叫道。
“我说不咎自然就是不咎,我大齐的事,难道我一个大齐太子还做不了主吗?”齐文轩冷哼一声。
随即,他扫了那使者一眼。
使者心中狂震,冷汗直流,连忙跪在一边。
“齐文轩,你可想清楚了?”
是秦寅,他开口了,声音之中已经带着冷意,可以感受到他的愤怒!
齐文轩这是在拆他的台,在当众打他的脸!
一个小辈,竟敢如此!
秦寅的眼神阴沉了下来。
“大魏的陛下,您放心,我虽然只是个太子,但这件事我可以说了算”,齐文轩微微一笑。
大殿内,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大齐,说不咎就不咎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
杀张之泉的理由都不见了!
秦寅眼神冰冷的盯着齐文轩,一道道强大波动震荡而出,令齐文轩闷哼了一声。
不过,他可不相信秦寅会在这里对他出手!
秦寅不过是有着野心而已,距离万邦来朝还有很远的路要走,现在,还没有资本无视大齐的力量!
“好,很好!”秦寅冷冷的笑了一声,眼中却浮现轻蔑,“看来,有些事情出乎了意料,不过,你们以为这能改变什么?”
“你们当真觉得,朕需打算做的事,还需要找一个理由吗?”秦寅淡淡笑着,有一股王者霸意在他身上浮现。
他的目光,早已落在世俗之外,世俗的所谓权谋、所谓权术,对他而言已经毫无意义。
唯力量永恒!
“可笑,朕竟不如自己的女儿,月儿早已登临这种层次了,不过,朕也不是她,朕有自己的路要走!”秦寅冷笑着,淡漠的看向张之泉。
淡漠的,看向在场所有人!
他只需要执行他意志的人,别的人,都不应该继续存在!
而现在,就从张之泉开始,让所有人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
如之前那样,费尽心机才给赵氏扣上叛国罪名,好不容易才诛灭了赵氏!
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这张家会灭,无需什么借口,该杀就杀!
秦寅,此刻已经彻底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也不再披着什么伪装,他杀意已起,那么就没有人可以忤逆!
“张之泉,你能晋升实在是一个不错的消息,否则,杀起来太过无趣,此刻的你,有资格成为朕的对手!”秦寅指着张之泉。
张之泉心中苦涩。
没想到秦寅已经变成了这样,此前所想的所有应对,都已经没用了。
对于此刻的秦寅来说,除了更强的力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
“陛下当真要如此吗,同为专术,陛下有必胜的把握?”张之泉咬牙道。
“呵,张之泉,看来你还不了解朕,也罢,趁此机会,让世人明白朕究竟拥有怎样的力量!”
“也免得,还有一些人在心怀侥幸!”秦寅负手而立,他还未出手,但是身上的气息却骤然暴涨!
如同一道气柱,直冲而上,这个大殿都无法承载!
而且,从他身上,竟然出现了道道龙气,化作龙形虚影,在他身周盘旋着!
此刻的秦寅,看上去就如同真龙天子一般!
好强!
太强了!
虽然同为专术境,但秦寅却比张之泉强大了太多!
可两人应该是前后脚步入专术才是,怎会差距如此之大!
“专术境三重!”张之泉瞳孔一缩。
秦寅怎么会成长如此之快,前不久才晋升专术而已,现在,竟然已经达到了三重!
这怎么可能,要如何做到!
这股力量面前,他太弱了,根本不可能是对手。
所有人都是心头凛然。
此刻终于明白,如今的秦寅已经无需什么权谋手段,在这股力量面前,除了臣服,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而君要臣死,臣,只能死!
“齐文轩,现在,你可后悔自己的愚蠢决定?”秦寅看了一眼齐文轩。
在他看来,这齐文轩就是想要杀一杀他的威风,想要借机让大魏难堪,不想大魏成势!
但是现在,只怕是后悔了。
这样的秦寅,大齐又能挡住多久?
将来,周围各国,都将是大魏秦氏的囊中之物!
齐文轩却是镇定,他道:“奇怪,你们都只说宁宇死在了张家,但,怎么就没有人好奇,宁宇是被谁杀了?”
宁宇的死不过是可利用的工具,是个由头而已,只要死在张家即可。
倒还真没有人深究,到底是谁杀了宁宇。
张家自己,也没有辩驳。
“有区别吗?”秦寅问道。
事到如今,谁杀了宁宇还重要吗?
或者说,宁宇死与不死,又有什么区别?
“有”,齐文轩郑重的回答。
“而且,区别很大!”是煌天璃开口,微微笑着。
南离与大齐的皇室成员,竟然站在一起,这是想做什么?
秦寅眯了眯眼睛,他冷笑了一声,道:“是谁?”
“是我!”
殿外,有一人拾级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