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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风无尘醒转,才发现四周已是一片雾气,饶是他将心眼催动到了极致,亦难以辨别四周环境。
“这里是……无尽之海……我……我娘她……”
“此刻……她应该已经消散了!她为了不让你作出极端选择,甘愿兵解自身,将你送入无尽之海……唉!”说起此事,饶是淡漠的九幽剑魔,亦有几分动容。
“……”
风无尘沉默良久,将所有的情绪与痛楚尽数收回了心间,最后,将无尽的仇恨汇入了一句话:“玉皇琉璃宗……我曾说过,你若敢伤她分毫,我必让你满宗上下,鸡犬不留!”
话落,风无尘看了看四周,感应着周围的雾气。
“此处……便是所谓的无尽之海吗?” ??
他修至元神境巅峰已有一段时间,照理而言,他早该进入无尽之海,寻求渡劫的契机。
只是,此前宫婵之事,一直是他的心结,才使他将此事一推再推。
却没想到,他最后竟是以这等方式进入了无尽之海!
无尽之海之中没有方向,没有昼夜,那雾气更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压迫着风无尘的肉身与修为,在这里,竟唯有法相之力能够运用自如。
怪不得进入无尽之海的铁则便是要修炼至法相九转!
回想起他第一次进入无尽之海时,便尚未将法相修至九转。
当时,还是在边缘地带,那可怖的威压已然让他完全喘不过气来。
“且先看看这其中到底有何玄机!”
风无尘趋驭着阴阳法相,一路前行。
“九幽前辈,你似乎对第六层那女子的身份有所猜测?”
得问,九幽剑魔语气逐渐凝重:“嗯!你当时仅仅是解开了分毫的封印,她不过是泄露出了一缕气息,便能轻松镇压渡劫期的尸魔
!以此可见,他镇压尸魔靠的并非是绝对的实力!而是一种刻入了骨髓的威压……”
风无尘眉头轻挑:“那女子也是尸魔?”
九幽剑魔点头:“若是她所言不假,她所生存的年代,绝对远远早于本座生存的年代!那怪胎之事,据后人估算,乃是发生在曾经的动摇万界的诸天之战前后,而尸魔的出现,也是自那个年代开始的!而且她身上那等恐怖的火意,以及干枯大地的力量,让我想起了传说中的那位尸魔……”
听九幽剑魔说到此处,风无尘瞳孔一颤,一个名字竟脱口而出:“旱魃?”
九幽剑魔略显诧异:“你竟也知道旱魃?”
风无尘道:“我曾在太玄天界的两百年中,虽然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修炼,但闲暇时间,我也会翻阅一些典籍,所知虽然不比你们二位,但是总归是知道一些的!”
话至此处,风无尘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据我所知,尸魔曾有四位始祖,其中一位便是旱魃!旱魃浴火而生,一旦出世,万里皆枯!若真是她的话,那这龙渊的铸造者未免也太可怕了一些!”
是啊!
旱魃何许人也,那可是在昔年的诸天大战之中,亦能所向披靡的凶人。
而这等存在,却被人擒下,关入了龙渊,那当初铸造龙渊那人到底有多强?
“呵呵……最开始的时候,本座还对只屈居此塔第三层有些不甘!如今看来,这并非没有道理啊!我倒是越发的好奇了,最顶上的三层所关押之人,又是何等身份?”
“……”
话语间,风无尘已然不知走了多久,然而他的四周依
旧只有一片浓雾,没有任何的声音与人烟。
“看样子……不渡天劫,便无法离开无尽之海的说法是真的!”
风无尘顿住了脚步,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小子!这四周的浓雾之中有一股诡异而强大的神魂之力,你且放松心神,将意识融入天地,看看能否会有结果!”
“好!”
风无尘当即盘膝而坐,双目微闭,照九幽剑魔所说的照做。
“哗啦……”
忽然,他只觉神魂一阵刺痛,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他拼了命的想要睁开眼睛,怎奈何,其身子已然不受他控制。
此刻,他仿佛一个溺水的人,人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目不能视……
此等情况却也不知持续了多久,他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睁开了眼睛。
却还没等他高兴,他却诡异的发现,自己的修为与法相……尽数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
九幽!
危雁!
更加古怪的是,他在心中疯狂的呼喊着二人,却并未得到半点儿回应。
龙渊……也消失了!
片刻之后,倒是一个欣喜的声音入耳:“生了生了!恭喜老爷和夫人,喜得一位小少爷!”
“什么……”
风无尘试探性的四顾,才见自己的身体已然化作婴儿般大小,正被人抱在了怀里,一动也不能动!
“夫君!让我看看我们的孩子……”
片刻,一张憔悴的脸庞映入了风无尘的眼帘。
“……”
风无尘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此稀里糊涂的重生了
,一身修为与龙渊剑塔皆不翼而飞。
眨眼间,数年过去,风无尘逐渐长大,但他却意外的发现,这个世界没有灵气,也无法修炼,更不存在武者,所有人都会历经生老病死,百年轮回。
八岁那年,他不甘心,首次离家,只为找寻修行之道。
十二岁,他苦寻无果,内心竟开始动摇,或许所谓的修行,不过是他的臆想,他曾经的记忆,也不过是一场梦。
此念生根之后,迅速发芽……
二十岁,他在家人的安排下,成家立业。
三十岁,妻子为他生下一双儿女,其乐融融。
四十岁,他考取了功名,为官一方。
五十岁,国君驾崩,国家大乱,他妻离子散,风雨飘摇。
……
七十岁时,其飘摇半生,已然恶疾缠身。
“咳咳……”
湖中心,一片孤舟之上,一垂暮老人正平躺在草系之上,他这一生所经历的一切,犹同幻灯片一般,不断从他眼前划过。
忽然,其眼前光芒闪过,仿佛时空倒流一般,他竟回到了年少时,拜堂的那一日。
“夫妻对拜!”
那一刻,他却愣了一瞬。
新娘伸出了纤纤玉手,摸了摸他的手背。
“夫君……拜堂吧……”
四周的亲朋好友尽数起哄。
“愣着干嘛?快拜堂啊!”
“拜完了堂,可就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了!”
“快点儿啊,男子汉大丈夫,磨磨唧唧作甚?”
“……”
“啊……好!”
无数的催促入耳,风无尘下意识的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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