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我的,关我什么事。”
在霓裳吐口的瞬间,沈轻舞便白了一眼的与之嗤笑道。
霓裳皱眉,气结着,没曾想面前的女人竟然毫不在乎,袖下的手越发死死的紧握,恨不能上前一把掐死了这个女人,可现在,她不能,咬着牙,她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是顾靖风的!”
沈轻舞乍然一听,挑眉呵呵一笑“那你找顾靖风生孩子去呀,跟我说了有什么用,你难道还指望着我来给你伺候月子不成!”
“你”昂长着脖子,霓裳满口的银牙恨不得咬碎了“我说我怀了顾靖风的孩子,你听没听到,听清楚的没了,顾靖风是我的丈夫,不是你的,我们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你可以滚了!”
不服气的霓裳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沈轻舞,扬高的声音像是在宣布着自己领土权一样,那幼稚的模样,看的沈轻舞只想发笑。
“生了孩子,男人就是你的,这是我有生之年听过的最清新脱俗的笑话,脑子这东西你好歹也带在身上,再怎么说,你可也是诓了洛漓策划了如此迂回曲折的移花接木这一局的人物,这个年代里,男人三妻四妾,后府里头多少如花美眷,来一个人说我有了孩子,请你滚蛋,那天底下,多少女人都要接二连三的滚蛋,照你这么说,当初海棠跟着顾靖风回来的时候,我是不是也早就该卷着包袱,赶紧的滚了,你说你是不是傻,脑子里面装的不是脑浆,你装的是屎吧!”
当着霓裳的面,沈轻舞轻嗤着,只凉凉的丢下一记白眼,坐在了一旁的杌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就这么喝了下去,润着嗓子,讲真,吵架也是个力气活,尤其她还是个孕妇,体力真的有点跟不上。
“你粗鲁”听得沈轻舞话语之中的污秽,霓裳现下,恨恨的开口道。
闻言,沈轻舞一笑“我粗鲁,你阴毒,我们两个谁都不比谁高尚,少在我这儿装清高!
“那个洛漓,那么一根筋的人,哪里会想到把我的样子毁了,来成全你这么迂回的招数,说到底,还不是你谋划的,你也挺狠心的,好歹这具皮囊你在里头也装了二十多年,毁起来,你倒一点都不心疼!我也是佩服你!”
“我只是拿回我自己的东西,你这个外人,算个什么,话我已经放在这儿,不管你听或不听,若你再敢背地里与我夫君有所勾搭,小心我翻脸不认人,你可别忘了,你还有个孩子在沈府里头待着,不想让他有任何的闪失,你最好给我乖乖听话,做个永远只能活在黑暗之中的影子,要不然,小心你的孩子,我恨透你存在时,所留下的全部痕迹,包括那个孩子!”
招架不及的霓裳现下,灵光一现,想起了沈府之中的顾光晔,那个已经开始会叫娘的粉嫩孩子。
在她吐口的一瞬之间,沈轻舞手中本举着的那个杯盏准确无误的落在了霓裳的脚下,迸溅碎裂,一双明眸瞬间变得凝黑冰冷,脸亦是黑上了半分。
“你敢!,你若敢对我儿子动一下手指头,老娘把你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拆烂了,把你的脸皮都撕破,我看你再怎么装回去,你信不信,就是拼着和你一起鱼死网破的代价,我也不会放过你,你这个女人,现在真是糟烂透了,哪里还有从前的半分样子,你还配叫沈轻舞吗,你现在已经活成了霓裳,活成了一个畏畏缩缩,怕旁人抢你幸福的替代者,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乖觉一些,敢动我身边的人一下,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的代价!”
满腔怒火充斥于心中之时,沈轻舞深吸了一口气,这句身体里,从前二十多年的记忆,都不曾有过关于原身任何恶劣糟烂的事迹,可现在,这个女人,竟然已经开始用到自己的孩子来要挟!
凡事都是有底线的,触及孩子,沈轻舞不会忍!
当杯盏碎裂的声响响彻于脚畔的那一刻,霓裳咬牙,怒火亦是被逼到了零界点上,深吸一口气,她咬牙笑道“好,咱们等着瞧!”
说完,便转身出了门外,连带着雨伞都未曾举在手中,就着这漫天秋雨,消失在季府之中。
“姐姐她会不会做出伤害晔儿的事情?”
自霓裳入内与沈轻舞对峙着之后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秦涟夜,在霓裳愤然离去之后,不禁的揪住了沈轻舞的衣衫,蹙眉开口道,话语之中满是担忧。
“让人备车,我们现在就赶去沈府,这个女人疯了,现在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沈轻舞一口郁气憋在胸口,心不住的上上下下扑腾的让她十分的不安,在秦涟夜的话音落下之后,只拉着秦涟夜的手,与之开口道,许是刚才情绪太过激动,沈轻舞现下只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胀痛的厉害。
眉头紧蹙之间,沈轻舞的手已经紧紧的握住了秦涟夜的手腕,秦涟夜亦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忙的扶住了她,惊声道“姐姐,你没事吧!”
“先别管我,扶了我上马车,一定要赶在那个女人之前,到沈府,快!”沈轻舞摇着头,脸色有些煞白,只对着秦涟夜急声着,秦涟夜怕她有事,又怕晔儿出事,两难之下,只得扶着沈轻舞直接淋着雨出了门,上了门口备至好的马车,亦嘱咐了府内的管事,赶紧的带着人,去把季北宸找回来,再去通知了顾靖风,让他们一并的都到沈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