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一词,说的是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就在周瑜踌躇满志的练兵积粮、深挖地道,准备进攻南郡的这段日子里,南郡的曹仁也因为城中的粮草越来越少,苦苦思考着解围之计。
非常凑巧的是,曹仁的想法和周瑜不谋而合,想到的办法居然也是挖地道!
曹仁方对于这个提议,众人也是说法不一,大致和周瑜方当初的疑惑差不多,万一被地方发现咋整?无非是小心加小心,白天提防敌军进攻,晚上加班加点偷偷进行。
因此,就在周瑜向着城内挖地道的同时,曹仁也正安排人向着城外挖地道,而且,双方都在秘密进行着这项浩大的工程。
这天黄昏,周瑜的地道终于完工,出口就在南郡城内的一个枯井中,而曹仁的地道工程也已经完工,出口却在周瑜的大营之后。
周瑜十分激动,庆幸施工期间没有受到任何干扰或者消息的泄露,真是天助我也!老天的照顾能不好好珍惜吗?周瑜立刻派甘宁率领三千兵马沿着地道潜入南郡城中,作为内应,同时聚集其余兵马,同时对南郡城展开了强攻。
无数的江东士兵,扛着长长的云梯,向着城墙冲了过去,与此同时,另一队悍不畏死的士兵,搭设浮桥,推着冲撞城门的巨木,直奔城门而去。
一时间,马嘶人喊,鼓声震天,城墙上的曹仁一阵冷笑,似乎正等着这一刻的到来,只见他大手一挥,箭羽如蝗,遮天蔽日的射向了江东军队,大量的滚木巨石,同时从城墙上滚落。
尽管一次次的进攻都被曹仁击退,伤亡不小,但周瑜却对此一战志在必得,不断发布进攻的命令,一批批的江东士兵,不断的攀上城墙。
夕阳渐渐落了下去,血红的余晖布满了整个战场,曹仁哈哈大笑,“哈哈,周瑜小儿,不知死活,今日就让你全军覆灭,回不了江东。”
“曹仁匹夫,不知死期将至,看你猖狂到几时。”周瑜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心中却在盘算着时间,只能着坚持到天黑,让秘密潜入的甘宁,便可从后方发起致命一击。
甘宁带领的三千兵马,十分小心的穿过地道,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甘宁心中大乐,正是偷袭的好时机。
事情如果太顺利,那也就没有故事了。就在前方士兵刚刚系好了绳索,准备冲出枯井之时,悲催的事情发生了,城中的一名小童恰好经过这个偏僻的枯井,淘气的朝着井中撒了一泡尿,正好浇在前方一名士兵的脸上。
小童可能火气比较大,尿水滚烫,被尿到脸上的士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下意识的哎呦一声,一抹脸上的水滴,带着浓浓的尿骚味,忍不住又是一句牢骚,真是他娘的晦气啊!
听到井下有动静,小童好奇的趴在井沿往下看,看到的正是一张往上看的狰狞脸庞吓得拔腿就跑,边跑边喊:“井下有妖怪!井下有妖怪!”
甘宁心中一惊,隐约觉得大事不好,连忙吩咐赶紧冲出去,更为悲催的是,恰好一队支援前方的曹兵经过此处。
听到小童的叫喊,便把他给截住了,小童虽然慌慌张张、词不达意,但领队的副将就是负责挖地道的,隐约察觉井中一定隐藏着天大的秘密!揣着十二分的谨慎,副将立刻带着军队赶了过来。
十几名刚刚冲出井口的士兵,还没来得及站稳脚,就被赶来的士兵三两下结果了小命。在这种狭窄的井口,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甘宁顿时觉得苦不堪言,只能命令士兵向上方放箭,但是,且不论井底放箭这招的效果如何,想必大家都猜到了一个结果,那就是甘宁一行同样冲不出去。
这件事儿很快就被紧急报告给了曹仁,曹仁当真吓了一跳,要不是老天成全,在最后一刻发现了江东士兵的诡计,只怕此时南郡城已经全面沦陷。
曹仁一边指挥着士兵继续抵抗周瑜的猛攻,一边下令死死守住井口,同时命人立刻挖沟引水,将附近城中河内的水灌入周瑜的地道中。
周瑜苦盼着甘宁那边的行动,就等着发起全面进攻的胜利时刻!然而一直坚持了几个时辰,也不见动静,他终于坐不住了,一连派了好几拨人前去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终于,一名地道中的士兵回报,说行动已经被人发现,甘宁将军正在井口苦战,但是根本冲不出井口。
哎呀!周瑜气得猛拍大腿,差点又吐血,但是也深知甘宁深陷困境,大事不妙,连忙下令道:“速速令甘将军返回!”
“大都督,地道已被发现,不如先退兵再从长计议吧。”鲁肃连忙上前建议道。
“哼,即便是当初,我也并非全依仗地道攻陷南郡。依我看,曹仁损亡惨重,一鼓作气,定能在天明之前拿下南郡!”
在这种时候,本应该鸣锣收兵,不可再战,但屡次失败的周瑜,已经被失败冲昏了头脑,地道的计划功亏一篑,他就想强行攻入南郡城。
鲁肃苦劝,但周瑜主意已定,且前方将士全都杀红了眼,谁都不想这个时候收兵!
这边,懊恼不已的甘宁还在顽强的向外冲,但每一名企图冲上去的士兵,都被守卫井口的曹兵无情的斩杀。
坚持了快一个时辰,损失了上百人,而对方守株待兔,几乎没有伤亡。甘宁知道此事根本不可行,不能再做无谓牺牲,只得招呼军队从地道中原路返回。
可就在他们走到一半的时候,城中的河水却已经被引到了枯井中,沿着地道涌了过来。
“速速撤退!”甘宁顿时慌了神,连忙下令道。
地道狭窄,想要走快谈何容易,地道中的水位越来越高,渐渐漫过了士兵们的前胸,士兵们的呼吸越发的困难,行动也更加迟缓。
水位终于漫过了头顶,甘宁水性还好,潜在水里奋力往回游,等他终于从原路钻出地道之时,所带的三千兵马,却只剩下了不到一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