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轩王子雨兄妹主要是太久没见贺兰悦之了,她们母女送庄子上回来,他们做为晚辈的,理应过来给宋氏请个安,联络一下感情什么的,此外就是过来拜师学艺的。
贺兰悦之送过去的绒衣当天就给王子轩兄妹给穿上了,结果有惊喜,加上王老爷子在宫里被贺兰老爷子吊了胃口,回来听说这件事,连忙叫孙子将绒衣送过去赏看,结果差点就抢走了,当然老人家还是要点面子的,当下又将王子雨叫过去,吩咐孙女赶紧去学,回来之后也要孝敬他老人家一套,还要从头到脚全部武装的郎。
即墨明薇和清河郡主也同样是为了绒衣的事而来的。
贺兰悦之孝敬长安长公主的绒衣当天晚上就给试穿了,结果出乎意外的好,长安长公主就惦记起在外打仗的孙子来,若是有这样轻便的绒衣,孙子既不用怕冷着了,也不用怕穿得太多阻滞了行动,一举两得实在是妙极,当下便将即墨明薇叫过去,给她布置了功课,让她亲自到贺兰府学艺,学成之后再给即墨明镜做。
当然,以长安长公主之尊贵,本可以不不必这般麻烦,但即墨明镜曾对长安长公主提起过,曾在贺兰悦之处得到了些关于南粤的十分重要的资料,对他帮助极大,长安长公主念及贺兰悦之对孙子的帮助,加上她自己本来也很喜欢贺兰悦之,所以也就更加愿意给她几分脸面,让即墨明薇跟她交好。
至于清河郡主,却是从宫里得到的消息,听说皇帝十分夸赞,且又收到了贺兰悦之送的礼物,虽然小,但却十分别致,想着府中老王妃年纪大了身子骨弱十分惧寒,便也想学来做来孝敬长辈,如果真有那么好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若只是夸大其实,倒也无妨,只当见见面联络联络感情罢了锎。
贺兰悦之收到三家的帖子,并不敢自专,拿着帖子去请示了祝老夫人,最后定了日子请了王子雨兄妹和即墨明薇以及清河郡主一起上门。
王子轩兄妹是亲戚,来得要比即墨明薇和清河郡主早一些,一大早两兄妹就到了,先去凝华院给祝老夫人磕头请安,然后表兄妹们上前厮见。
因为今天有客来,贺兰惠之也不躲在院子里侍奉二夫人了,跟其他姐妹一起出来待客,贺兰敏之兄弟也暂时停了课过来陪王子轩,总不能等会一群大家闺秀聚会他一个少年也插一脚吧?只能让贺兰敏之兄弟出来接待。
几个月过去,王子轩也长高了些,整个人的气质更加温润了,他站在表兄弟间悄悄的朝贺兰悦之那边看了一眼,小妮子比起半个月前又长大了许多,身量拔高了,一张原本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小脸也渐渐长开了,开始露出倾国倾城的趋势来。
正巧贺兰悦之感觉到目光,回过头来正好遇上王子轩的目光,她微微一愣,便朝他微微一笑颔首以礼,少年顿时耳根红透,把脸转到一边去不敢再看,贺兰悦之是真的没多想其他,倒是一旁的王子雨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心里暗暗好笑,拉了贺兰悦之的手道:“四妹妹上次送我的绒衣真是暖和极了,我祖母看过之后也说极好,让我过来跟你学艺好回去做两件孝敬她老人家呢,妹妹可得教我。”
贺兰悦之收回目光,笑道:“这有什么难的。”
一行人去了秋实园,王子轩王子雨先去给宋氏请安,而后才跟着来到贺兰悦之的屋子坐下,没过多久下面就传话进来说即墨明薇和清河郡主俱都到了,贺兰敏之遂带着王子轩退了,贺兰悦之和王子雨一起亲自到二门处迎接,众人一时见了礼,就姐姐妹妹亲热的叫起来。
即墨明薇跟清河郡主倒是认识贺兰惠之的,当日她跟在东方问月身后积极救灾的事迹也听说了些,不过这也不能让这两位也算得上是顶级贵女的妹纸对她略有改观,相反,对于她跟东方问月做出这般没有规矩不得体的行为,这两位贵女心里其实是十分鄙夷的。
勋贵世家都是这样的,女子应该是善良有慈悲之心的,但你不能因此失了规矩,大家闺秀你抛头露面大家会赞你一声善良,但真正讲究规矩的人家是不会看得上这样的人的,以后想要嫁入这样的人家基本上也是不可能了。
再说了,当初在英国公府,即墨明薇和清河郡主可是亲自旁观了贺兰惠之怎么坑妹妹的,是以她们对贺兰惠之虽然不失礼,却也只是淡淡的。
倒是王子雨跟她们是第一次见面,不过清河郡主和即墨明薇都是稳重可亲的人,而王子雨则娇俏大气,三人初次见面对彼此都很有好感,相处也颇为融洽,让贺兰悦之很是松了一口气。
一行人先到凝华院给祝老夫人请安,祝老夫人十分和气的接待了她们,又夸了她们几句,让她们不必拘束只当在自己家中一般就好,然后就让贺兰悦之带着三人回秋实院去了。
贺兰悦之带着清河郡主和即墨明薇等人先去见了宋氏,宋氏一听这两位一个是王府的郡主一个是公府的小姐,心肝儿就颤了几颤,并不能如自家女儿那边无动于衷,十分不自在的说了两句客套话,就赶紧打发女儿带人回自己屋子去了,又担心失礼人,亲自看着人送茶水点心进去,无比不能出错儿让女儿丢脸。
贺兰悦之也知道宋氏不自在,也不多说其他,当下就带着清河郡主和即墨明薇等人回自己的屋子去了,一时宾主分坐,清河郡主稳住,即墨明薇疏朗,王子雨娇俏,贺兰悦之清冷,虽然相处的时候不多,却也并不冷场,相反气氛还挺好,贺兰惠之看着眼睛疼,也知道清河郡主和即墨明薇看不上自己,干脆就找了借口走了,这也好办,夏至院那边直接就有一个现成的借口,贺兰悦之挽留两句见她坚决要走,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清河郡主即墨明薇等人也都是好人,自然不会拦着人家去尽孝,于是贺兰惠之就走了。
贺兰惠之都走了,其他人也都很有眼色的走了,并不敢留下碍人眼睛,不过清河郡主三人本就是来拜访贺兰悦之的,贺兰悦之请她们一起招待客人也无妨,她们识相退下也不失礼,是以很快就只剩下贺兰悦之等四人了,话语间才渐渐的放开了。
王子雨性情爽脆,直接就笑着说道:“好妹妹,快点将那绒衣的做法教来,我也好学了去孝顺长辈。”
王子雨开了口,即墨明薇也不忸怩了,含笑着:“这感情好,正好省了我再喊一次。”
又笑着解释:“前两日悦之妹妹给祖母送了礼物,里面就有一件绒衣,晚上祖母试了试,当场就赞不绝口,说又轻便又暖和又贴身,实在是比那些棉衣要好上几倍,命我过来学手艺回去孝敬她老人家呢!”
清河郡主只跟贺兰悦之见过一面,后来虽然也有信件来往,但情谊到底不如王子雨与即墨明薇,先时还想着要怎么开口呢,王子雨等人先开了口,倒是免了她的尴尬,当下也含笑说道:“不瞒妹妹们,姐姐今日也是慕名而来的。”
贺兰悦之开玩笑道:“我还以为姐姐是久不见我想念我才来看我呢,原来却是惦记这些东西呢,真真是让人伤心。”
王子雨忙哄:“我们当时是想念你才来见你的啦,学做绒衣不过是顺便罢了。”
即墨明薇拉开了王子雨:“别理她。也不想想是谁一去了庄子上就是几个月不回来,回来了也不说来看看姐妹们,我们都还没有生气呢,她倒是先叫嚷嚷起来,她不给我们赔礼道歉,我们还不依呢!”
“就是就是!”清河郡主也含笑附和。
贺兰悦之不得不团团作揖赔礼:“是是是,都是妹妹的错,请姐姐但原谅妹妹这一次!”
“那就赶紧把你那绒衣拿出来给我们瞧瞧!”
“行,没问题。”
当下贺兰悦之让人将针线篮子拿出来,取出尚未完工的绒衣给大家看。
“这绒线果然要比平时用的粗许多,看着团一个个线球,真是可爱。”
“天,居然是用这么大的竹针做的,居然还能做得那么细密,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看起来好想挺简单的。”
王子雨等人都十分好奇,贺兰悦之也不藏私,先是从纺线再到针织再多收口,一一详细的做了讲解,女红本来就是女子的必备课,就算不以此糊口,也大多都拿得出手,针织绒衣也不是很复杂的事儿,复杂的是要嫁入图案罢了,若是没有那个耐心和手艺,做简单的也容易,再说了,自己学不会这不还有丫头嘛,所以学了半天,清河郡主和即墨明薇倒是看懂了,也提出一些新巧的心思跟贺兰悦之交流,比如要在上面做些花纹图案之类的,因为上辈子贺兰悦之就已经研究得很透彻了,所以这也不能难倒她,很是说了几种法子,不过时间到底有限,大家也就暂时学会怎么做。
因着绒线是买不到也不能一下子就做出来的,贺兰悦之干脆将自己先前留下的绒线分给了三人一些,当然不可能管够,但是做几件绒衣却是可以的,清河郡主等人感激不已,等到分别的时候几人的感情已经突飞猛进了,约定以后还是要经常通信。
没有办法,快近年关了,大家也并不是都这么有空出门拜访的,偏贺兰悦之身上又有孝不能出门应酬,她们就算是想着过年期间邀请她一起参加宴会都不可能,所以只能通信了。
贺兰悦之倒也不遗憾,朋友嘛,在于精不在于多。
她跟清河郡主只在长安长公主的寿宴上见过一回,当时彼此挺有好感的,后来清河郡主喜欢蜡染布,贺兰悦之就送了几匹,就这样一来二往就有了来往,跟即墨明薇相交一开始更是为了给即墨明镜做掩护,王子雨就不用说了,本是骨肉至亲,只是见面得少,但不管如何,能在这样的境况下经营出几份友谊来,在贺兰悦之看来都是相当的满意了。
不过贺兰悦之这个年虽然过得很低调,几乎都没有怎么出门,但仍旧在贵女圈中大大的扬了一回名,原因自然是在于绒衣。
清河郡主等人回去之后又练习了一番,熟练之后就亲自给长辈做了一身绒衣,果然是十分保暖的,长辈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直夸她们孝顺,心灵手巧,又向亲朋好友炫耀,三人也都是厚道人,并不敢居功,都说是从贺兰悦之那里学来的,长安长公主更是在进宫的时候在太后面前对贺兰悦之赞不绝口,加上早些时候宫里就有传言说皇帝也很看好这绒衣,还打算给边关将士筹备呢,贺兰悦之的名声一下子就起来了,连太后都好奇起来,给贺兰府传信让贺兰悦之也一起跟着进宫朝贺。
这可是殊荣!
且不说东方问月初见绒衣时的惊疑不定了,贺兰惠之心里咬死贺兰悦之的心都有了。
明明她也是重生回来的,明明她也会这绒衣,怎么就让这贱丫头给抢先了呢?
跌足长叹啊!
不管怎么样,这一年贺兰悦之都是要跟着进宫朝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