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走廊的人站在两旁,随舒的助理苏夏恩跟化妆师吴童的助理小蔡两人推着一个双层的蛋糕从人群后走出来。
“学长,生日快乐。”苏夏恩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如同盛开的花朵,任谁也看不出她心中住着一个咆哮帝:学长竟然比她还小两岁!这是神童了吧!年纪轻轻就这么苏真的好吗?
“谢谢,谢谢你们。”看着走廊上那些熟悉的面孔洋溢着真心的笑容,耳边还时不时传来祝福声,随舒不知道什么需要怎样的语言才能够表达自己的感激,只能朝着大家深深鞠了一个躬。
“男神,生日快乐。”贝景荣的助理杜新柔捧着一大束百合花,憋着笑意的脸涨的通红,一激动将内心的称呼都叫出口。
“这……”随舒一脸黑线地看着这一大束花,这花真的没有送错人吗?能无时无刻不想着调侃自己的,估计也就是她了。“这是荣姐的主意吧?”
杜新柔一脸崇拜地看着随舒,男神果真的是料事如神呐,一猜一个准。
“我的主意怎么啦?”从后面走过来的贝景荣刚好听到随舒的话,“你看这花,多么清新多么脱俗,跟你是多么相配啊。”嗯,贝景荣就是用这个理由,成功地说服了随舒的许多脑残粉,让杜新柔心甘情愿地捧着这束花献给她的男神。
“……”随舒无奈地看着贝景荣,还能不能让人好好感动了。“没有,您开心就好。”
“接着。”贝景荣抢过助理手中的花,强行塞到随舒的怀中。夭寿啊,明明年纪一大把了,看着随舒无奈眼神竟然会有一种被宠溺的感觉,心跳都加速了。“原本是想选兰花的,但是后来发现太贵了买不起啊。”
随舒掂了掂手中分量不轻的花束,估计这束花也不便宜吧。
“许愿吧,学长。”苏夏恩将蜡烛点亮。在网上扒李月跟随舒的年龄的时候,苏夏恩就暗暗策划着今天,能亲自给男神过一次生日,真是太幸福了。
闻言,随舒闭上眼睛默默许了一个愿,弯下身子吹灭了蜡烛。
像是解了禁,走廊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剧组的人将随舒团团围了起来,瓜分起蛋糕。虽然蛋糕什么时候都能吃,但是男神的生日蛋糕能一样吗?
因为明天还有最后一场戏,大家也没有闹得太晚。收获了满满的祝福,随舒抱着据说是贝景荣精心挑选的百合花走回了房间。
一打开房门,随舒就条件反射般地望向了窗户旁的桌子。果然,桌子旁边,楼煊端正地坐着,他面前还放着两个冒着热气的碗。说不清楚为什么,随舒进门那一刻就觉得,楼煊会坐在那里等他,这似乎是一种直觉,又或者说是一种期待。
“小舒。”听到开门声的楼煊立马站了起来,一转身,视线立马对上了随舒怀中那一大束的花。“这是……”
“这是荣姐送的。”随舒无奈地耸耸肩,随即在房间内找起了瓶子,虽然收到这束花有点无奈,但是随舒还是会认真对待的。“我都不知道说点什么了。”
“你不喜欢?”楼煊的眼睛还是盯着随舒怀中的百合花,真是太碍眼了,他还没有送过随舒花呢,不过这个世界不是男人追求女生的时候送的吗?送给随舒他会介意吗?
“这花不应该是送给女生的吗?”看着楼煊一脸认真地表情,随舒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他描述自己那哭笑不得的心情了。
“哦。”果然,随舒还是会介意的。“今天是你生日。”等着随舒将花放下了,楼煊立马上前拉住随舒的手腕,将他带到了桌子前。
“生日快乐。”
随舒看着桌子上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长寿面,和碗里静静躺着的两个鸡蛋,心中那种涨涨的感觉又一次袭来。在周朝,只要是稍微宽裕的家庭,都会在自家孩子生辰这一日为孩子准备一碗长寿面和两个鸡蛋,寓意长命百岁,圆圆满满。
“趁热吃吧。”被随舒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的楼煊端起了碗,递到随舒面前。
“谢谢。”接过碗,随舒喃喃道。似乎从相遇到现在,自己已经对楼煊说过了无数次谢谢了,每一次楼煊总是在默不作声中让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
看着随舒埋头吃得开心,楼煊心中就像是开满了灿烂的花。想了好几天,楼煊都想不出应该送随舒什么生日礼物比较好。现在看着随舒开心的表情,楼煊觉得自己跟着厨师揉面的时候,管家那一幅见鬼的表情似乎也变得可爱起来了。
吃了面,随舒剥了一个鸡蛋递给楼煊,自己又拿起另外一个。
月光下,清俊温雅的男人和冷峻漠然的男人各捧着一个鸡蛋,动作赏心悦目,丝毫没有违和感。
“随舒啊,听说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啊。”一到片场,张导就笑眯眯地对着随舒说,昨晚为随舒庆祝生日的都是剧组年轻的工作人员,年纪稍大一点的都经不起折腾,早早就回房间休息了。“年轻人,还是要注意身体,不要熬夜啊,不然精神就不好了,随舒你说是吧?”
“是,您说的对。”因为打了哈欠而双眼微微湿润的随舒一愣,随即正色道。昨晚因为吃下了一大碗长寿面和一个鸡蛋的随舒因为太饱害怕积食,大半夜的拉着楼煊在楼下溜了好久的弯,今早一起来就呵欠不停。
张导一脸“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看着随舒,欣慰地笑了笑。
“张导,我先去化妆了。”一看张导的笑容,随舒连忙道,离去的背影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哈哈……”欺负完小鲜肉的张导忍不住笑出声,怪不得王政和贝景荣那么喜欢逗随舒,原来那么好玩啊。至于周围那些谴责的目光,张导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她们又不敢指着他的鼻子骂,眼神而已,他老花眼看不清楚。
“为什么……”夏王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他的手中还握着一把匕首,匕首的另一端正插在他的胸口。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出征前,这个人还为自己弹奏了一曲,还曾祝自己凯旋的。为什么等他打败了土蕃归来,一切就变了个样子。原以为从那以后,他们会一直好好的。
“从我进宫那一刻起,你就应该知道有这一天。”琴师的声音依旧清润如水,平静的语气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平常的事情。
“你从来没有放弃过杀我。”原以为自己对他百般忍让能够平息他内心些许的怨气,是自己错了。
琴师已经不在开口了,握着匕首的手也渐渐松开了,侍卫已经将他团团围住,天罗地网,似乎没有了逃出生天的可能。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从很久很久之前,他似乎就已经不再是活着的人了。
夏王感觉空气已经渐渐流失了,他似乎还可以听到生命流逝的声音。忌崖是抱着让他死的决心的,这一刀,正中心脏,生命的尽头,他还有许多不甘。挥挥手让侍卫退下。
“为……为什么……救我……”脑海里似乎还有许多话,最后问出口的却是这么一个问题。
“因为……”琴师忌崖缓缓低头,救他的时候自己内心在想什么呢?惨死的父母家人?江山社稷?还是……“土蕃未平,你……还不能死。”
夏王瞪大了眼睛,却再也没有合上。呵,自己到底还在期待什么呢?好在,现在他可以自由了。
看着夏王渐渐倒在自己面前,琴师忌崖面无表情地走向侍卫。明明是那么孱弱的一个人,却让侍卫一动都不敢动。
看着忌崖渐渐走近,侍卫终于举起手中的刀,朝着他逼近。
“不要……”一声喊声从外面传来,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琴师忌崖直冲冲撞上了侍卫的刀,在这声喊声中缓缓倒下,嘴角带着自进宫后最轻松的笑容。真好,真好,现在,真的自由了。
“呜呜呜……”小蔡哭得眼睛通红,一把抱住了另一个助理小陈,“我不要琴师死啊。”
“我也不想要啊。”小陈的心中也难受得像塞住了棉花,她曾见过琴师在花园中弹琴,满园的鲜花,似乎都在为这琴声盛开着,那样的景色,一辈子都难忘。
而比他们反应更激烈的是一直在旁边看着随舒默默不做声的楼煊。
当导演一声“Cut”喊出口,楼煊就像是离弦的箭飞快冲上去,一把扶起了地上的随舒。明明知道那是假的,只是在演戏而已,但是当他看见随舒缓缓倒下的那一瞬,他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颤抖。前世收到公子舒死讯的那种感受,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再体会到了。
“没事没事,只是演戏。”随舒感受着楼煊的害怕,一边轻轻拍着楼煊的手臂,一边轻声道。
楼煊将随舒扶起来,努力克制自己害怕的心情,伸出了右手的食指,戳了戳随舒胸前的血迹,“你,演得真好。”
被戳得一愣的随舒听到这干巴巴的称赞,忍不住笑出声,“谢谢夸奖。”
听着清朗的笑声,楼煊的嘴角也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真好,又听到了这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