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先生对于叶景依很有信心。
刘氏闻言,立时高兴的笑开了眼,“那太好了,我不识字,也不懂这些,幸亏有杨先生您的帮忙了,真是太麻烦您了。”
“叶相公太见外了,子悦是我最得意,也是最看好的弟子,自然也希望她好,这些都我应该做的,算不上什么。”杨先生笑着说道。
“景姐儿能够遇上杨先生这么好的老师,真是她的福气。”
“呵呵,我做的那些都是举手之劳,能够收下子悦这样的学生才是我的福气,像子悦这样的奇才,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杨某能够抢先一步成了她的老师,不知道被多少人羡慕着我呢。”杨先生呵呵笑道,心里却是真的高兴的,对于叶景依她可是寄于很大的厚望。
“杨先生过奖了。”听到女儿被人这么赞誉,刘氏虽然嘴上谦虚着,心里却高兴万分。
“对了,叶相公,听说前段时间子悦纳个妾,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是还没有成亲吗?”在一般人家里,在没有娶正夫前是不会纳妾的,多是把身边侍候的人收了房,等娶了正夫,再抬了做妾。
刘氏闻言,不由得一愣,不明白杨先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老师就算再关心学生,也没道理过问学生纳不纳妾之事啊,刘氏心中不由得一动,听说杨先生有一个儿子刚及笄,难道她有意与叶家结亲?想到这里,刘氏不由得眼睛一亮,杨先生也是举人,家里有田有地还有铺子,自家卖了人参,也算小有资产,算起来也算是门当户对,正合适。
“说起这个也不得已的,您也知道景姐儿当初为了给妾身抓药,连夜冒雨赶路,没成想竟然不小心掉入河里,差一点儿便没了,昏迷了好几日,情况很危险,随时有可能去了,那时我整个人都慌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后来还是有人说冲喜的法子,给纳了冲喜的妾侍,没想到还真是灵,这宁氏才进门不到一天,景姐儿便醒了。”刘氏仔细的解释了一翻,最重要的是说了宁氏的身份,冲喜的妾侍,是不可能被提身份的,威胁不了正室的地位。
果然听了刘氏的解释,杨先生很满意,隐晦的提了提想要和叶家结亲的意思,这下正好合了刘氏的心思,刘氏虽然没有明确的答复,但是言语间却一直有意无意的打听着杨家哥儿的事儿。虽然心里很满意这门婚事,但是刘氏也不想这么草率行事,自然要问清楚了杨家哥儿的品貌。
等叶景依端着茶水进来后,刘氏和杨先生两人都很满意的达成了共识,约定好过一阵子便找媒人上杨家提亲去。
“老师请用茶,这茶是前两天我采到了野茶,并没有经过炒制,是自然晒干的,别有一番风味,您尝尝看。爹,这是您的。”叶景依若无其事的把茶放到杨先生和刘氏面前桌上,含笑道。事实上,刘氏和杨先生两人的对话,她在厨房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刘氏给她订下的亲事自然也知道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又不能反对,再说她也不能反对,毕竟然那个说亲的人是她的老师,她不能让老师之子背上一个被人拒婚的恶名,这件事情一旦被传出去,那杨家四哥儿的名声就毁定了,将来哪还有人敢娶他,而她与杨老师肯定也会从此交恶,杨老师待她不薄,她自然不能忘恩负义,看来她是不能给宁氏扶正的,好在杨老师之子品貌端正,温柔贤淑,会是个贤内助,娶了便娶了吧,只是委屈了宁氏了。
接下来杨先生当着刘氏的面问了这桩婚事的意见,叶景依自然想也没想的便答应了下来。杨先生见状,感到很满意,又提及了进学的事情。
“老师,进学之事,我想再缓缓,等到家里盖好了房子,成了亲,总要陪着新郎一段时间再离开,总不能一成亲就把新郎撂下不管了,反正我也还年轻,再缓个一两年也没事,到‘明德学院’学个两三年再考,我也才刚满二十,去考进士正好,不早不晚,也不扎眼,须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听了叶景依的话,杨先生不禁感到欣慰万分,叶景依不仅有情有义,还体贴入微,少年得志,却不骄不躁,进退得宜,懂得收敛锋芒,不愧是她看中的儿媳人选。也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下手够快,要是再晚来几天,说不定这么好的儿媳人选就被别人定走了,她可是听说了,镇上有好几个大户人家的有意把家中的儿子嫁过来呢,其中就有县尊奶奶。
“好好,好一个‘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子悦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华哥儿嫁于你我也可以放心了。”杨先生呵呵大笑道。
“老师过奖了。”
“叶相公,不,现在应该叫亲家,亲家,您对这件事情怎么看?”杨先生虽然已经同意了叶景依再过一两年继续进学之举,但是也不能擅自决定,总得问一问刘氏的意见,毕竟刘氏是叶景依的亲爹。
“这些事情,我也不太懂,既然杨先生也认同了这件事情,那就这样做吧。”刘氏见杨先生显然也是同意叶景依的话的,便没出言反对,不说杨先生以前是景姐儿的恩师,现在又已经快成景姐儿的岳母了,自是不会害景姐儿的。
“那好,我回去后就给我那同窗去信。”
事情就这么决定下来,叶景依也成功的拖了延了进学的时间。
杨先生吃完午饭,便起身告辞。
被杨先生一耽误,今日镇上自然是去不成了,只得改成了明天,明天一大早出发,叶景依自然先要先去请柳大石,然后还要雇牛车。
叶景依从家里拿了半只风鸡,便出门前往柳家。
只是,叶景依才接近柳家,便听到柳家传来了一阵阵吵闹声,还夹杂着哭声,叶景依不自禁一惊,以为柳家发生什么事情儿了,赶紧快步的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