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的前排都是重盾兵,双方兵卒手持又高又宽的厚厚盾牌,紧紧贴在一起,之间没有任何的缝隙,后排的军兵则不断地将长枪长矛刺向对面的敌人,每一枪刺出去,对面的阵营当中都会有血光迸射出来,并伴随着人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在双方接触到一起的那一刻,战场就变成了屠宰场,双方的兵卒们都是成群成片的扑倒在血泊当中,谁都难以跨前一步。就在双方展开激烈拼杀的时候,风军的阵营当中有军兵们用盾牌搭起阶梯。
十数名手持陌刀的风军士卒踩着盾牌,冲到风军阵营的头顶,而后大吼着向对面的宁南军阵营跳进去。
在他们落的瞬间,手中的陌刀也顺势劈砍出去,随着咔咔咔的脆响声,十多名宁南兵被他们一刀劈成两片。
进入到宁南军的阵营当中,这十多名风兵挥舞着陌刀,嘶吼着劈砍周围的敌人,准备不足的宁南军兵卒被他们成群成片地砍翻在地。
这就是风军锐士的冲阵战术,也堪称是风军特有的战术。
看到敌军阵营大乱,风军当中冲出来一批又一批的锐士,不管不顾地跳进宁南军的阵营当中,见人就砍,缝人就杀,只眨眼的工夫,上百名的锐士已全部冲进宁南军的阵营里,一个个直杀得浑身是血,也分不清楚是他们自己的,还是敌人的。黑しし阁
锐士冲阵,未必能把敌军的阵型搅得有多乱,但却可大大提升己方将士们的士气,同时又能重挫敌方的士气,两军狭路相逢,正面交锋,打得就是士气,一旦士气崩溃,离战败也就不远了。
第一兵团的兵团长正是曹雷,见锐士冲阵成功,曹雷把手中的灵刀向前一挥,大喝道:“兄弟们,一鼓作气,杀退敌军!杀!”说话之间,曹雷分开前方的重盾兵,冲出己方阵营,手中的灵刀向外重劈,凌迟乱舞施放出来。
金色的灵刃漫天飞舞,击打在对面的重盾上,虽说灵刃击不碎重盾,但在灵刃连续不断地撞击,他面前数名宁南军的重盾兵手持盾牌,连连后退,把敌方的盾阵打开了缺口,曹雷顺势向前直冲。
唰唰唰!数支长枪向他刺过来,曹雷把灵刀回缩,挡在自己的胸前,叮叮叮,数支长枪全部刺到灵刀的刀面上。不等对方收枪,曹雷一把把一支长枪的枪杆抓住,用力向回一拉,将那杆长枪硬生生地拽了过来,而后他手腕翻转,把手中的灵枪顺着盾牌的缝隙狠狠斜刺进去。
噗!长枪贯穿一名重盾兵的喉咙,那人声都没吭,当场毙命。
不等后面的军兵填补他的位置,曹雷抢先一脚蹬出,把重盾踹倒在地,接着他向前近身,脚踩住倒地的重盾,不给对方扶起的机会,同时再次施放出凌迟乱舞。
这回没有重盾的格挡,灵刃直接飞射进宁南军的人群里,惨叫之声连成一片,至少有二十多名宁南军被灵刃波及到,浑身喷血的瘫倒在地上。
曹雷一边不断地向前推进,一边高声呐喊道:“兄弟们随我冲杀,杀杀杀!”
战斗当中,面的兵卒们最愿意听到的是‘兄弟们跟我上’,最害怕听到的是‘兄弟们给我上’。己方主将骁勇,一马当先,把敌军防线撕开口子,面的士卒们自然是士气大涨,信心倍增,人们大吼着不断地向前推进。
风军士气打了上来,人们的力气似乎也增大了许多,原本双方的重盾顶在一起,谁都顶不动谁,现在的情况则变成风军的重盾在一点点的向前推进,而宁南军的重盾则被顶撞得连连后退。
曹雷是兵团主将,他心里也有分寸,知道自己不能一味的突进,他一手持刀,一手持枪,又连砍带挑,击杀敌军数十人后,退回到己方阵营当中。他散掉身上的灵铠,用汗巾擦拭着脸上的汗水,正指挥手兄弟不断推进之时,百余名风兵士卒从后面跑了上来。
为首的风兵来到他的近前,插手施礼,说道:“曹将军,我等皆为第六军团锐士,现奉军团长之人之命,前来增援,军团长大人说第一兵团是我军的箭头,务必要冲开敌军的防线,插进敌军的心脏!”
“来得好!”曹雷闻言大喜,对左右的兵卒们大声喊喝道:“兄弟们,搭盾梯!”在他的命令,风军士卒们又纷纷用盾牌搭起阶梯,由第六兵团增援过来的上百名锐士顺着盾梯,跳进宁南军的阵营当中。
第一兵团的锐士已然让宁南军的前军大为头痛,现在又来了一百名锐士,宁南军的前军兵团阵营已然彻底被搅乱。
两百名的风军锐士在宁南军的阵营当中,如同形成一面不可逾越的壁垒,把后面的宁南军阻断,使得前排的宁南军得不到后排军兵的支援。
没过多久,胡冲又相继把第七第八第九三个兵团的锐士派到第一兵团,协助第一兵团作战。在这么多锐士的参战,与第一兵团对阵的宁南军兵团彻底坚持不住,前排盾阵相继被破,没有了重盾的保护,在风军的阵营面前,宁南军兵卒被一排排的挑翻在地。不断向前推进的风军阵营就仿佛是一台巨大的绞肉机,把挡在自己面前的敌人撞翻,踏碎。
宁南军当然也不是乌合之众,看到前排盾阵支离破碎,后面的军兵重新搬出重盾,组成第二道盾阵。这第二道盾阵所直接面对的对手正是数百名风军锐士。
看到前方敌人又筑起一面长长的重盾盾阵,风军锐士们纷纷大吼一声,抡刀冲了上去。在他们冲到盾阵前的瞬间,从盾牌的缝隙和上面刺出来无数的长枪长矛。
一名锐士被迎面而来的两支长矛刺中小腹,他闷哼一声,还是把手里的陌刀反刺进重盾的缝隙里,与此同时,重盾的后面传出一声惨叫,他面前的重盾也随之向后倾倒。
他顺势向前近身,双手持刀,向外一挥,扑,挡在他前方的三名宁南军兵卒被砍翻在地。他回手将插在小腹上的两支长矛拔出来,狠狠掷于地上,猩红的鲜血和白花花的肠子顺着小腹的伤口一并流淌出来。
他看都没看一眼,拖着流出体外的肠子向前跨步,一走一过之间,陌刀向左右连挥,又连续砍倒两名宁南军兵卒。见状,挡于他前方的宁南军无不是脸色大变,心里暗暗咋舌,眼前的风军还是人吗?
一名宁南军悄悄绕到他的背后,恶狠狠又刺出一枪,插进他的后腰,噗,枪尖在他后腰入,在他肚腹前探出,锐士再次闷哼一声,他大手向后一抓,把背后偷袭之人的甲胄抓住,向前用力一带,与此同时,手起刀落,将其脖颈一刀斩断。
锐士的手还紧紧抓着无头的尸体,一边向前走着,一边大吼道:“我乃大风锐士,谁来与我一战?”
哗——
在宁南军的眼中,对面的风军简直就是个杀不死的怪物,与人对战,他们不怕,但与怪物对战,他们真的是失去了再打去的勇气,随着风军锐士一步步的逼近,不用再交手,附近的宁南军已如潮水般向后退去。
又走出两步,那名风军锐士终于坚持不住,噗通一声单膝跪地,手中的陌刀深深插进地面的泥土中,鲜血顺着他的鼻孔和嘴角向外滴淌,直到此时,他还在咬牙说道:“我乃大风锐士……”
锐士的尸体死而不倒,即便是一动不动了,附近的宁南军也未敢上前半步,人们依旧在连连后退。这只是战场的一角而已,宁南军刚刚组成的第二道盾阵几乎是顷刻之间便被风军锐士冲垮。
当然了,一番激战来,风军锐士也是伤亡惨重,曹雷令,撤回己方的锐士,兵团方阵加速推进。锐士们折了宁南军的士气,兵团方阵上来就是在收割锐士冲阵的成果。
阵营已然大乱的宁南军兵团在风军的战阵面前,被杀得节节溃败,前面的士卒几乎是成排成排的倒地,然后被风军战阵践踏而过。
与风军第一兵团对阵的是宁南军第七军团的第十兵团,双方交战就这一会的工夫,上万人的兵团就折损了六七千人,剩的三四千宁南军已完全摆不出方阵,放眼望去,将士们已然成了一盘散沙。
在后方观战的军团长彭晃和副军团长童阳倒吸口凉气,风军的战力之强,当真可用恐怖来形容,而且己方现在对阵的还不是风国的中央军,只是风国的地方军而已。
彭晃喃喃说道:“这……这真的是风国的地方军吗?”
童阳苦笑,先前他在沙赫的西卜山他已经吃过贞郡军的亏,很清楚贞郡军的可怕程度。
他目光深邃地说道:“风国地方军的战力参差不齐,但其中贞郡军的战力绝对是最强的,即便和风国的中央军比起来,贞郡军的战力也丝毫不弱。贞郡人,就是天生的战士,在他们的骨子里就充斥着残暴野蛮和冷血好战。这也是陛肯花费重金,收买贞郡人的原因,可惜,我们的计划并没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