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唧唧,废话少说!”悬骨派长老看不得梁丘南和齐桓耍嘴皮子,光说不练假把式,再嘚嘚下去,何时才能打起来。
他上前两步,“你我来一战,我输,这秘境之争,我悬骨派退出!”
“可以。”景耀.梁丘跟昼族,杂夹着一点私仇,相比之下,悬骨派和昼族就是纯碎的利益之争。
悬骨派打起来是狠,可一旦察觉图谋不到利益,就会快速收手,及时止损。
这也是三方中最好打发的——前提是比他强,让他死心。
余笙这次的主要目标就是悬骨派,她要他们彻底歇了参与到争夺里去的心思。
悬骨派长老又说了声“等等”,神色中透露出一丝狡黠,“我们要打,就光明正大地打,不能使用外物。”
“我独身一人站在这里,难道还没诚意吗。”余笙又再体贴地离开了旗帜范围,“这里没有阵法,我也不会用阵法。”
悬骨派长老一点儿也没被戳穿的难为情,大笑道,“你们昼族的手段太多,被打怕了,哼,不过这堂堂正正的一战,我绝不会输。”
两人同时出手了,只见刹那间,悬骨派长老施出了本派绝招——千魔掌,魔气呼啸,空气中的压印之息如云堆积,他高喝一声,千万道魔掌从天而降,遮天蔽日,摧枯拉朽,离地尚有九丈,便已摧得古木碎裂,地面崩塌。
余笙不理脚下开裂的地面,手印变换,但见星光盘旋在她周身,三息间化出六十四个星光印,分镇四野八方,那声势浩大的魔掌落不下来,急得悬骨派长老两眼一瞪,双目射出漆黑魔光。
无匹的洞穿之力让星光印招架不住,黯然欲裂,余笙岿然不动,印诀一变,“枢为天,璇为地,玑为人,权为时,衡为音,开阳为律,瑶光为星,诸天星辰听令,天权宰将。”
天地清明气为之一肃,悬骨派长老莫名一颤,如被戴上了枷锁,拖入明镜公堂,他心神颤颤,仰头望去,突见一星大放璀璨之光,避无可避的天外一刀悍然斩下,他恍惚中觉得这一刀斩在了自己身上,可摸了摸,身体完好无损。
“哈哈哈哈哈!”悬骨派长老纵声而笑,“一个好看的假把式而已,弄得那么唬人干什么!”
观战众人却渐起惊恐,齐桓和梁丘南的脸色更是难看之极,他,他的头发.皮肤在衰老!
拥有逆天改命之能的归命星盘,自衍出的星法道统究竟有多强,只看这一招天权宰将便可窥一二。
斩去的是他的时间!
秘境里打得火热,秘境外风声萧萧。
解絮和安琦带着幼崽在草丛里窝了大半夜,啥情况也没有,光喝西北风了。
安琦叹息,“你回去后,好好待在飞英苑。”可别再闹幺蛾子了。
幼崽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侍卫,你们在执行命令吗?”
“你可发现了啊祖宗。”安琦语气甚是欣慰,欣慰中还带着无奈,“以后不能乱上船,否则遇到危险有你哭的。”
幼崽沉默下来,注视着鼻尖前的小草苗,同样趴在地上的解絮略抬头,视线越过幼崽,横了安琦一眼,还能不能跟小孩子温柔说话了。
解絮正打算好好将事情给幼崽说清
楚,再安慰一下她,却听她道,“抱歉,孤不会让你们被冤枉的,如果因为少了你们两个人影响了命令的执行,孤会负责的。”
幼崽对自己很满意,这就是书上说的“有过必悛,有不善必惧”,孤真是个知错能改的大善人。
......安琦和解絮相视一眼,俱感无力。
“不是,你一个小孩负什么责啊,我们主要是担心你的安危。”解絮柔声道,“你还小,不能干危险事。”
幼崽瞥了二人一眼,小眼神里露出些微怜悯,“也许,这就是你们只能当侍卫的原因了。”
“天呐,我们不是侍卫。”安琦撑着脑袋,故意恶声恶气道,“我们乃兵书院精英弟子,进入军营,最不济也有上造军衔,知道什么是上造吗,言有成命于上也,比普通士兵高一级呢。”
幼崽惊叹,“你真是个容易满足的人。”
解絮拉了拉嘴角,忍下笑,心道这小孩儿越看越不寻常了。
她无视安琦幽怨的眼神,问道,“你为什么说我们只能侍卫?”
“不用动脑呗。”
“.....”这小孩能不能揍,能不能揍?!
安琦看解絮吃瘪,乐出了声,随即意识到自己也是“不用动脑”之一,瞬息黑了脸。
“还请小友解惑。”解絮不信邪,倒要瞧瞧她能说出什么样的子丑寅卯。
小友.....幼崽大度地原谅了她的不敬,说道,“侍卫也好,兵也罢,你们武功再高强,也就是一把听话的刀而已,成为不了真正的将军,因为你们不具备洞悉力.警惕心,缺乏严谨的态度。”
“你们明知孤有异,向上汇报了情况,将孤带入飞英苑,撒手不管,这是说得过去,但再次见到孤,不该以‘上边没通知,她问题不大’或‘我先看着,有问题再汇报’的心态对待孤。”
“你们是太相信自己,还是太相信你们的上边?”
“其次便是,侍卫,嗯.....你们提到了军衔,所以你们其实是兵,作为兵,服从命令高于一切,肩负着守卫家国的重任,孤难以理解,你们为何会在执行命令的过程中,对明显来路异常的人释放善意,并将孤当做不谙世事的无知幼儿来哄。”
幼崽轻轻拨弄着小草苗,没有去看他们,“如果不是没脑子,就是在麻痹孤。”
解絮和安琦相视一眼,俱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这人确实超出想象。
他们把握不准她的实力,所以只能将她“看管”在这里,一旦她有异动,他们就会在第一时间用秘法直接向二族长递消息。
没想到被她看穿了。
“阁下究竟是什么来历?”解絮的语气口吻变得沉着冷硬,全然像是换了个人。
幼崽的脑海中划过一句“人生艰难”,“孤才三岁,可惜太聪明了,总是引来误会。”
“.......”
“不过你们还是可以的,连心绪都伪装出来了,犹如入戏的人。”幼崽一根手指头碰到小草苗的茎,“遗憾的是,孤只看逻辑,你们的人设与身份不符,一诈就诈出来了。”
她按下手指,将小草苗摁到了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