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废话吗?”靠边的身材魁梧的玩家立刻道:“我们一开始不就是在说是谁动的手?”
断指玩家在黑暗中看了对方一眼,继而才道:“我的意思是,既然是这样,那就不必非要弄清楚是谁。”
这才是乘车的正常操作。
“可我们刚才差点在睡梦中被人杀死了。”许劲峰道:“如果等会儿再发生同样的情况怎么办?”
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及时醒来,说不定会像车厢里的两具尸体一样,悄无声息就被人斩首了。
“要不我们看看前后车厢,”徐获提议道:“如果情况和我们一样,大家关上门也不用互相猜忌。”
“谁敢出去?”肖向林问了句。
“我出去看看。”抽烟的玩家站起来,语气不耐,“这么点破事叽叽歪歪吵个没完。”
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回应,径直拉开门出去了,走的时候还贴心地关了门。
众人“看着”他进了对面车厢,接着又听到了两次开门的声音,很快脚步声又返回。
站在门口的肖向林给他开了门,对方直接道:“也死了几个,死状差不多。”
“哟,杀人的还跑得挺快。”女玩家道。
车厢里的玩家都觉得棘手起来,许劲峰道:“我们车厢里没有多的人,把门关上不就没事了?”
“万一就是我们车厢的人呢?”女玩家反问。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重点?”抽烟玩家道:“让整辆车的人陷入沉睡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一般道具够不上这个效果。”
“如果对方是高级玩家呢?”肖向林问。
抽烟玩家有些不耐烦,但手里的烟早在熄灯前就灭了,他下意识往嘴里送,干吸了一口又拿下来,“你洗干净脖子等死呗。”
肖向林被噎了一下,站在他身边的徐获则道:“也许是通过其他渠道,比如在空气和饮食内下毒。”
“对了!”肖向林一拍手,“那女的不是没有点套餐吗?她最先被杀说不定是因为这个,而且一个车厢的人都睡着了,对方为什么不挨个杀,而是要一个车厢挑几个?”
“依你的说法,列车乘务员的嫌疑最大了?”女玩家道。
肖向林卡壳,列车上的工作人员虽然不领工资,但游戏对他们也有要求,姑且可以将他们看做中立的npc角色,黄发女玩家的做法是不受乘务员欢迎却也没有违规。
“这个老头买了套餐。”魁梧玩家说的是另一具尸体。
“没有花够钱被杀说不通了。”徐获不咸不淡地道。
“不过我赞成他的说法。”女玩家道:“通过空气和饮食下毒比用道具、特性更合理。”
“要通过饮食下毒很难,餐车在乘务员眼前,除非乘务员瞎了。”
“但空气就不同了。”女玩家慢慢道:“拉开车门就行。”
矛头转移到了肖向林身上。
符合这个说法的只有去过其他车厢兜售药剂的他。
“怎么可能是我!”肖向林吃惊之余连忙澄清,“要是我的话刚才我也不会睡着了,还是余丛把我叫醒的,不信你们问他!”
“的确是这样。”徐获做了个可有可无的证。
女玩家的说法乍听有点道理,实际上要比直接在乘务员送来的餐食中下毒更不可行,先不提列车会不会有预警系统——这么大范围的释放催眠药剂或者某种毒剂,首先考虑的应该是劫车。
而且列车上这么多玩家,不至于一个都没察觉到有人在车上放催眠药剂。
相反,是道具或者特性的可能性更大。
徐获先后看了眼不停搓裤腿的抽烟玩家和角落里的雨衣男。
只有抽烟玩家一个人去了后面车厢,后边被杀的玩家是不是和这节车厢一样只有他知道,而前面的车厢也没人去求证,所以是否整辆车都陷入沉睡还是一说。
抽烟玩家的话有误导的嫌疑。
不过是不是全车都中了招明天天一亮就能知道。
至于雨衣男,他睁眼看到的那个影子和他装扮有些相似。
收回视线之后又看向身侧的断指玩家。
他的手脚和脖子都被衣裤遮住,手掌也遮了大部分,只有动作的时候才能看出手指断了,不过他的伤是新的,其他的手指也有被电击过的痕迹。
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巧,那名圣剑会的玩家也上了这辆车。
“我随口说说而已,别这么激动。”面对激动的肖向林,女玩家轻笑着说了句。
“得了,看得出来你没那本事。”魁梧玩家添了一句。
肖向林不免憋屈,顿了一下又问徐获:“你刚才看清了吗?不是说对方正要动手吗?”
“太黑了,看不清。”徐获模糊了一下自己的视力,“只感觉有人站在我面前,不过没交手对方就不见了。”
“我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断指玩家道。
“对,我也没听到。”徐获道:“所以我觉得也有可能是看到了幻觉。”
“说来说去人不还是有可能在我们这节车厢吗?”抽烟玩家暴躁地道:“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既然找不出人,那就自己顾自己,倒霉的死了怪不了别人!”
其他人姑且认同他的话,又各自回了位置。
为了避免再睡过去,大家都睁大了眼睛。
“我开始打瞌睡了。”肖向林最先撑不住,提议道:“我们来打牌。”
说完还主动借了两副眼镜给徐获和许劲峰。
坐在一起的三人打牌,没一会儿前面的女玩家用智能手表听起鬼故事来,阴森的配乐让本就心情沉重的众人雪上加霜。
但鉴于死在外面的黑痣玩家,大家都识趣地闭上嘴不去干扰。
没一会儿抽烟玩家开始扣桌子了。
“哥们儿,实在憋不住了我这儿有酒。”徐获道。
“吱吱”的刺耳声没有停,抽烟玩家喘着气道:“真男人说戒酒就戒酒!”
“好好的干啥要戒?”肖向林嘀咕了句,“以玩家的身体素质,喝多少也不会得大病,随便喝呗。”
抽烟玩家没说话了,指甲又在桌面上“吱——”地划过。